第二百四十八章·蒙阴有变

锋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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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辽赶到‘蒙’‘阴’的时候,天‘色’已黑。[燃^文^书库][www].[774][buy].[com]众人一路进发,有惊无险,竟然不经一仗就到了‘蒙’‘阴’城东。

    张辽心中诧异,暗想根据他和陈宫的猜测,曹‘操’绝对不会坐失良机,早该趁这个机会在四周布下斥候兵马才对,难道说曹‘操’屯兵境上不过是虚张声势,其实另有所图?

    城‘门’紧闭,夜下满是萧杀之气。张辽心中困‘惑’,城前高喝道:“博阳城温侯帐下骑都尉张辽,奉命前来支援,请见吕城守。”

    ‘蒙’‘阴’城守将叫做吕继,本是吕布的亲戚,若论官职,还在张辽之上。

    不过吕布自然也知道谁才是该用的人,平日里绝不让其他闲杂人等凌驾在张辽等人之上。

    张辽喊过后,城内沉寂。

    不知为何,张辽心中有了不安之意。曹‘性’大嗓‘门’又喊了一次,这次城‘门’内的高台上,有人高喊道:“可有凭信吗?”

    张辽马上道:“有陈军师的军令为凭!”他见对方谨慎,倒觉得理所当然。眼下曹‘操’犯境,小心些总是好的。

    高台处用绳子降下个竹筐,那人喊道:“请把军令放入筐内,待验证真伪,再放你们入城。”

    张辽将军令放入竹筐,曹‘性’有些不满道:“我们不辞辛苦的赶到这里,他们竟然防贼一样的防我们!”

    张辽微皱眉头,道:“‘蒙’‘阴’为紧要之地,他们谨慎些总是好的。”

    再过片刻,城中人验过了军令,扬声道:“果然是张将军,快开了城‘门’,迎张将军进来。”

    城‘门’“嘎吱吱”的打开,五六个兵士迎了出来。为首那人抱拳道:“张将军,在下邱左,久仰将军的大名,倒没想到今日有幸能见到你。在下也是个骑都尉,不过我这骑都尉比起将军可大大不如了。”说罢哈哈大笑,神情颇为亲近。

    张辽微笑道:“邱都尉过谦了。不知道吕城守现在何处呢?”

    邱左笑道:“军情紧急,吕城守一直在城西巡视。城东总算比较安宁,就‘交’给我这不成材的骑都尉来看守了。”转头对身边的士兵道:“都愣着做什么,过来见过张将军。”

    那几人的态度一直都有些冷淡,闻言纷纷道:“张将军……”

    张辽微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呢?对了,最近敌情如何?”心中却想,“这里的戒备,没有我想的那么森严。”

    邱左皱眉道:“他‘奶’‘奶’的,前几天曹‘操’那帮贼人突然在我们面前晃‘荡’,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不过我们打得更凶,几次击退了他们来袭。这几天……曹‘操’没有了动静,多半已被打怕了,不敢再来了。”

    张辽目光闪动,突然道:“我来这之前,已先派了个手下通禀吕城守,要有紧要军情禀告,请立即见吕城守。不知吕城守向邱都尉说了没有?”

    邱左微愕,眼珠转了下,立即道:“说了,当然说了。吕城守还说,只要张将军一来,立即告诉他,他会前来见你。不过天黑夜冷的,张将军请先休息片刻,我派人去找吕城守。”

    “那有劳了。”张辽感谢道。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邱左又是笑,随即吩咐一名手下去找吕城守,又要安排张辽的手下暂且休息。

    张辽此次带了自己的手下心腹偏将张江一并入城,其余兵马让曹‘性’派曹‘性’的偏将先驻扎在城外。

    此时张辽对张江道:“你带兄弟们听从邱都尉的吩咐,我见过吕城守后,会很快找你们。”

    张江一直沉默无言,见状本待说什么,突然望向了地面,点头道:“属下知道了。”张辽跺跺脚,哈气道:“快到冬天了,这个冬天,真的有点冷。我在并州的时候,都从未遇到过这么冷的天。”

    邱左应和道:“是呀,这里更冷些了。张将军我给您拿着枪,这边请。”

    张辽看着邱左,突然一笑,把长枪递出去,只留腰间佩刀。邱左当先行去,和几个手下带着张辽到了一处大房间内。

    ‘蒙’‘阴’城处于势力‘交’接缓冲地带,多是简陋的住房,那房间虽大,但不过是木板搭建,粗陋不堪。好在房中早有火炉点燃,给冰冷的夜带来分暖意。邱左命手下人都在房外候着,自己和张辽对面坐下,吩咐道:“快上些好茶来。”

    张辽才待客气,茶水早就端了上来,邱左亲自满了两杯茶,张辽突然双眉一展,说道:“咦,可是吕城守来了?”

    邱左微有吃惊,扭头望过去,只见到冬夜凄清,屋内的火光穿出去,破不了冰封的黑暗。此刻忽然有枯叶慢飘,无声的落在地上,给人一种冷冷的静。

    无人前来。

    邱左缓缓的扭过头来,微笑道:“都说张将军极为机警,可好像没有人来呀?”

    张辽似乎也为自己的误断有些尴尬,说道:“那……可能是野猫从外边走过吧?”

    邱左大笑道:“张将军竟然连猫儿走动的声音都听得见,果真不简单。”他没有出外查看,似乎已信了张辽的话,端起面前的茶杯道:“张将军,请用茶。吕城守很快就到。”

    张辽端起茶杯,嗅了下就道:“这是洛阳一带的先‘春’茶,味道虽淡,但余味悠长,就如早‘春’暖树般,颇有韵味。以前只跟着陈军师品茶时喝过,没想到‘蒙’‘阴’城中也有。”

    邱左眼中有分讶然,“不想张将军对茶道竟有这般认识。我倒是个老粗,不懂这些。来……先干为敬。”说罢将茶水一饮而尽,张辽笑着抿了一口茶,慢慢的咽下去道:“这茶……要细细的品味才好。”

    邱左放下茶杯,突然道:“张将军,不知你要找吕城守商议何事呢?”见张辽沉默无语,邱左给了自己一个爆栗,摇头道:“在下实在鲁莽了,要知道吕城守和张将军商议的事情,当然事关重大,岂是我一个局外人能够参详呢?”

    张辽笑笑,说道:“其实我先前并没有派人来,也没什么军情要向吕城守说的。”

    邱左脸‘色’微变,“那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张辽目光中掠过分寒芒,反问道:“其实这句话……本该我问邱都尉的。既然我说的事情子虚乌有,那方才邱都尉若有其事的说吕城守已知道此事,又做何解释呢?”

    邱左霍然站起,退后两步。张辽还是若无其事的坐着,面含微笑的望着他。

    邱左见张辽镇静非常,眼珠一转,哈哈大笑道:“别人说张将军很是有勇有谋,今日一见,倒真让我大开眼界。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了?”

    张辽道:“按理说……军情紧急,既然有援军赶到,你应该立即带我去见吕城守的。再说吕城守这么忙,本不必亲自来见我的。你太客气了……客气的让我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邱左轻嘘一口气,态度转冷道:“你果然很心细。可你再谨慎,你手下却没有防备。你留在外边的几百手下只怕早就全军覆没了。”

    张辽平静道:“我既然都已防备了,如何不会让他们防范呢?”

    邱左冷笑道:“你莫要大言欺人,我一直盯着你,你始终未曾吩咐过手下。”

    张辽轻轻的跺脚,“你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脚,我在地上写了”小心“两个字,然后抱怨天冷跺脚的时候,抹去了那两个字。你没有看到,但我手下看到了。”

    邱左心中一惊,回忆当初的情形,才发现的确如此。他本来想要‘乱’张辽的心境,不想张辽还是稳如泰山。心思飞转,陡然长笑一声,掷杯在地,发出声清脆的响。

    屋外的几人霍然冲入,守在‘门’前。邱左故作叹息道:“张辽,你的确聪明。可再聪明的你,只怕也想不到一件事。这茶水中,本是有毒的。”

    张辽脸‘色’微变,“我只喝了一口。”

    “一口茶就已足够。”邱左得意非常。

    张辽突然笑了,笑的很是讥诮,“那一杯茶不是更会要了人的老命?”

    邱左本是洋洋自得,蓦地脸‘色’巨变,伸手扼住了喉咙,嗄声道:“你……你?”他脸‘色’铁青,已察觉有些不对,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张辽没事,自己却中了毒。

    张辽缓缓拔刀道:“你很奇怪为何中毒的是你吧?那我告诉你,方才我故意说吕城守前来,趁你回头的时候,已换了茶杯。茶若无毒,也不妨事,可茶若有毒,那只能怨你不幸了。”

    长刀胜雪,耀亮了张辽的双眸,张辽一字字道:“现在……你还想问什么呢?”

    张辽拔刀在手,虽掌控了局面,但心中很是不安。

    ‘蒙’‘阴’城‘波’涛暗涌,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沉静。

    吕城守现在怎么样了?这个邱左究竟控制了‘蒙’‘阴’城的多少力量?如果‘蒙’‘阴’城早被‘奸’细渗透,那为何现在还很安静?

    曹‘操’不取‘蒙’‘阴’,目的何在?

    邱左额头已冒汗,才要伸手去怀中‘摸’索什么,不想张辽电闪窜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邱左的手下见头领被擒,均想上前营救。

    张辽单刀一横,架在邱左的脖颈之上,喝道:“你若想活,先让他们乖乖的听话。”

    有一人叫道,“你以为你是谁……”话未说完,光亮一闪,那人‘胸’口已中了一刀,鲜血飙出,仰天而倒。

    那些人才要并肩而上,见张辽刀出如电,不由都是骇退了一步张辽冷笑道:“现在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他手如铁箍,控制住了邱左。邱左脸‘色’已有些发黑,嗄声道:“快给我解‘药’!”

    张辽冷笑不语,邱左终于抗不住,叫道:“吕继被我们……用‘药’物控制住了,我们没有杀他……眼下对外说他卧病在‘床’。”

    张辽问道:“他在哪里?”

    邱左叫道:“就在左近,你放开我的手……”张辽见邱左已脸‘色’发紫,也不想就这样毒死他,手一松,才待从他怀中取出‘药’瓶,陡然间心生警觉,闪到一旁。

    一道疾风遽然闪过,张辽毫不犹豫出刀反击,已削掉偷袭那人的脑袋。可那人去势不停,竟然一刀捅到了邱左的‘胸’口。邱左惨叫一声,已和那人滚翻在地。

    张辽斜睨过去,知道那人正是邱左的手下。想必那人是偷袭自己不成,反倒将邱左杀死。见余众蠢蠢‘欲’动,尚有六人之多。张辽当机立断,单刀展动,劈削砍刺,转瞬已杀了四人。

    剩余两人吓得扭头就跑,张辽飞身上前,为求活口,刀柄击昏一人。

    最后一人是个胖子,见张辽如此神勇,骇得兵刃落地,浑身上下的‘肥’‘肉’颤抖个不停,突然跪下来求道:“你别杀我,我知道吕继在哪里。”

    张辽心中微喜,低喝道:“好,你若带我找到吕继,我就饶你不死。你别想耍什么‘花’样,你莫要忘记了,这里还有个人可以带路的。”

    那人颤声道:“小人不敢耍‘花’样。其实……小人是受他们胁迫……”

    “废话少说。”张辽道:“前面带路,记得我的刀在你后面。”

    二人正待举步,‘门’外脚步声响起,有人高喊道:“张将军……兄弟们都来了。”

    张辽听出是张江的声音,喜道:“你们没事吧?”

    张江和曹‘性’并肩走进来,见遍地死人,也是骇然。曹‘性’见张辽无恙,欣然道:“那几个龟儿子要暗算我们,倒茶给我们喝,没想到我们更热情,把茶给他们硬灌进去,他们喝了茶,就都断了气。我和张江不放心你,先过来看看。”

    张江更是心细,说道:“张将军,我看邱左只是小股作‘乱’,还没有掌控‘蒙’‘阴’城,不然也不会只派几个人来对付我们。”

    张辽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的。方才邱左就说,他们用‘药’控制了吕城守,多半还没有发动,我们先救出吕城守再说。”转头向那胖子问道:“你们可有人在看管吕城守?”

    胖子忙道:“房外有两个人看守。此外再没有别人了。”不等张辽吩咐,胖子主动道:“张将军,我带你去救吕城守,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好吧?”

    张辽见那胖子可怜巴巴,只怕迟则生变,立即道:“没有问题。”

    胖子大喜,当先行去。‘蒙’‘阴’城依山靠水,地势崎岖,胖子带着张辽上了个土丘,那里木屋几间,颇为简陋。张辽见周围安静非常,不解问道:“这里的护卫呢?”

    胖子赔笑道:“张将军,邱左被曹‘操’收买,又拉拢了几个死党跟从……小人可不是他的死党,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张辽不耐道:“你长话短说。”

    胖子尴尬道:“眼下吕城守被灌了‘药’,整日昏昏沉沉,动弹不得。邱左怕别人知晓此事,借故将周围的护卫都撤了,说吕城守让众人不用管他,全力守城,所以这里除了邱左的两个手下外,再无别人了。”

    正低语间,木屋里走出两人,一人低喝道:“许胖子,来这里做什么?跟着你的是谁?”

    胖子看似要讨好张辽,竟主动为张辽掩饰道:“是左爷又收的手下,这次来……是要带走吕继。”

    那人叱道:“邱都尉不来,谁也不能带走吕继。”

    张辽上前一步,笑道:“那你可说错了,邱都尉不来,我也能带走吕城守的。”那人大怒,才待拔刀,就见眼前寒光一闪,喉间已溅出鲜血。另外一人见状不好,反身就要奔回房间,张辽单刀飞出,刺入了那人的背心。那人倒在‘门’前,挣扎两下,再也不动。

    许胖子忍不住的哆嗦,又惊又畏的望着张辽,伸手指向屋中,颤声道:“吕城守就在里面。”

    张辽从尸身上拔回单刀,还刀入鞘,大踏步进了木屋。只见到屋中寒陋,墙壁上挂着一柄长枪。

    靠‘床’榻的木桌上,放着一碗煎好的草‘药’,味道浓厚,还散着热气,已喝了大半。

    ‘床’榻上卧着一人,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背向墙壁。

    张辽快步上前,低声道:“吕城守,我是新城的张辽!你现在怎么样?”

    吕继好像还有知觉,勉强要转过身来,低声道:“我……紧要……的事……”他说的时断时续,张辽听不明白,才要俯过身去问,“你……”可不等低头,心中陡然觉察到了不对。

    ‘药’喝了大半碗,但吕继口中和被上,没有丝毫‘药’味。

    如果许胖子、邱左说的是真话,这几日来,吕继的被上、身上不应该如此干净。

    张辽察觉异常之际,惊变陡生!

    本是病怏怏的吕继,倏然暴起,合被扑来。屋内烛火为之一暗,紧接着“嗤”的声响,被未至,一刀已透被而出,劲刺张辽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