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隔空烤全羊

泉水谷小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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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最美好的祝福是什么?

    心想事成。

    原本这只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祝福话,在褚方这里突然成为了现实。

    他一时间难以相信。

    不过不试一下,怎么能证实呢?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随着他意念的转动,他的身体已经瞬间来到了墙洞里,等到下一秒他睁开眼睛,已然是熟悉的床铺,自己已经回到了卧室之中,只是形影不离的大旺不在身边。

    他披衣下床,来到庭院,抬头看,一轮熟悉的上弦月悬挂在夜空,清辉初洒,身后一道浅浅的暗影,这不是虚像,自己真的是回到了丰宁老家。

    从哪走的,就回到哪里去。

    望着深邃的夜空,他很想大喊一声,又担心吵醒了奶奶和邻居。

    心想事成!

    是啊,30年来的痛苦与煎熬,终于在此时此刻迎来了巨大的转机。

    总以为生命即将终结,谁知道冥冥之中有一只左右命途的手,看不见的手,为他打开了另外一扇门。

    这叫什么?

    是置于死地而后生,还是应该叫做涅槃重生呢?

    他来不及感慨,只想再次证实这件事,不纯粹是一种错觉。

    他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住处。

    久病成医,他的房间里不乏各种药品,还有一些医疗用具,甚至还有一个画着十字的医药箱。他搜罗了一些碘伏、酒精、剪刀、纱布、镊子、胶带、换药盒等等日常医药用品,装满一箱,放在床上,然后他关灯睡觉。

    结果这一折腾,好久他才迟迟入梦。

    等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已经再次来到了长墙外缘,那口幽深的洞口就在不远处,他背着医药箱,匆匆地走过去,穿过洞口。

    刚刚来到中间那条岔路,彼岸世界就透过洞口传来一股强劲的吸力,眨眼间将他的身体传送出去。

    瞬间的恍惚,瞬间的清醒。

    等再睁开眼,他仍然坐在靠背木椅上,仰望着洞顶闪烁的星斗,只是旁边的木桌上赫然摆放着那只医药箱。

    机警的大旺听到动静,迅速来到了支洞的外围,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在门口呜咽着,却不敢进屋,表现和彩凤一样,好像这间星光熠熠的支洞中有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对他形成了威慑。

    褚方站起身来,来到洞口,蹲下身子,摸了摸大旺的头,大旺这才放下心来,转身离去,这地方他实在不敢待下去,还是彩凤身边更让他感觉到安全。

    这边褚方就像刚拿到了新玩具,不停把玩乐此不疲了,他在这间支洞内左右徘徊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不见了踪影。

    刹那间,他的身影又浮现出来,桌上又多了一台太阳能石英钟,这石英钟本来是用作闹钟用的,结果现在都用手机看时间了,而且他本来醒得早,结果这石英钟对于他来说基本没用。

    正好拿过来试验一下如果离开久一点,此地的时间流逝到底是多久。

    他摆弄着座钟,找到秒表,按下计时的刹那,身影又瞬间不见。

    这一次,他从卧室出来,来到了大街上。

    这时他发现,深夜的丰宁街上并没有多么冷清,不少摊位就摆在了路灯下,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褚方是个病人,奶奶是个老人,往往是9点多就睡了,今晚奶奶吃了药,更是睡得早。

    丰宁虽然是个小城,可往往就是这样的小城夜生活比大城市还要热闹,尤其是08年危机过后,经济呈现报复性增长,不但形成了烧烤一条街、洗浴一条街、网吧一条街,甚至也像一线城市那样,开设了酒吧一条街。

    自从回来,他从来没有在这所谓的这一条街、那一条街闲逛过,但今天他显得比较兴奋,光梦都做了两次。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试验,他也不会想到这乌烟瘴气,气味冲鼻的地方来。

    他漫无目的地顺着中心大街往东闲逛着,不知不觉就从北边老桥走到了东边新桥。

    沿着这灯火通明,双向四车道的新桥过去,就是丰宁新城了,那里和老城相比,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但烟火气反而没有老城浓烈。

    说到底,还是新城管理更严格,城管的力度也更加强横罢了。

    就在这新桥的桥下,沿着练江河两岸,形成了丰宁城两条标志性街道。不同的是,河对岸规划严整,栽植的垂杨柳抚弄着水面,林间闪现着霓虹灯光,酒吧林立,颇有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意味。

    而老城的岸边却是乌烟瘴气,小摊贩鳞次栉比,自发地形成了烧烤一条街。豪爽的男人光着膀子,吆五喝六,一副粗犷的景象。

    已经走得够远的了,褚方就没有去到对岸,而是顺着新桥旁边的阶梯下到了烧烤一条街,像初次观光的外地人一样,满眼流露着稀奇。

    其实,全国的烧烤一条街基本上一个模样,都是西北风味的烧烤占据上风,尤其以羊肉串为盛,丰宁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只是丰宁刚好位于南北方交界,喜辣的人多,口味重,烧烤的气味格外浓烈,搞得褚方一路走,一路咳嗽,旁边的摊贩生意好,不愁客人,也没有人来死命抢客。

    所以,他倒是优哉游哉地消磨着时间。

    突然,他听到一阵吵闹声,他皱皱眉头,正想着绕过去,却不成想几声怨言飘到了耳中。

    只听到一个女人气急败坏地大声数落着男人,大意是她男人没有听清,一下子把仅存的三只整羊都放到了馕坑之中,烤了个半熟,结果客人的意思是只要一只羊,那剩下的两只整羊眼看就废掉了。

    烤全羊啊,这倒是可以进一步试验试验能否隔空送过去,如果成功的话,也算是给彩凤、大旺大了牙祭,对了,还得剩一些,给独角虎留着。

    想到此,他转身来到摊位前,对着没有好脸色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你不是剩两只烤全羊吗,多少钱来着?”

    老板娘正在气头上,一时间没有理会,倒是旁边胡子拉碴,猛一看都有60的男人像是抓住了一根脱身稻草,张口就来,“大哥,我们家都是上好的宁夏滩羊小羊羔,肥嫩多汁,没牙的老太太都能咬动……就算你500块钱一只好了。”

    在2009年,生羊肉的价格还远没有到离谱的地步,不过也差不多15、6块一斤了,这还是像丰宁这样的三四线小城市,北上广差不多要30元。

    这样算下来20斤左右的小羊羔光成本也快400,老板要500一只,价格还算公道,况且他还急于止损。

    同时,老板也心里感谢这突然冒出来的中年人,所以才会张嘴喊一声“大哥”,以示尊重。也是,多年生病让褚方看起来比同龄人显老很多。

    但是,等老板娘弄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来着,不觉更为气急败坏,一巴掌拍在老板的脊背上,“500?500不行,大哥,别听这该死的老头子胡咧咧。我们家羊那是吃草原沙葱长大的,宰杀前一周喝盐水,吃调料,喂上等药材……这500亏本啊。”

    褚方一听,也不问价了,扭头就走。

    胡子老板怒从心头起,眼看着这笔生意要黄,而且听这大哥口音就是丰宁本地人,都是左右街坊邻居,不要10分钟,就能打听出你的底细,这死婆娘想漫天要价,最终亏得还是自己。

    自己今晚上能不能在床上睡,就看这笔生意了。

    想到此,老板一把甩开老板娘,“我做主了,就500,大哥,你只要出1000块,这羊我给你送家去。”

    还没等褚方答应,旁边伸出来一只纤纤玉手,一叠鲜红的票子递到了老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