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爱你(完结啦,感谢陪伴)

珍珠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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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另一边。

    “完蛋。”

    蔚枝坐在镜子前面,任由傅千岁在他脸上挥舞化妆刷,“呦呦来不了了。”

    “嗯?小鹿崽怎么了?”

    “他把孕果当梨吃了。”

    “???”

    为了庆祝盛秋艾入选妖执委,盛会长特意送上孕果一颗。没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孕果,盛会长托了很多关系才买到。

    盛秋艾接到消息就往家跑,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路老板穿着小裤衩叼着果核从厨房出来。

    “喜当爹了,哈哈!”傅千岁发出了看热闹的声音,“不对,这是喜当妈?”

    蔚枝:“……”

    想想那画面,倒是一点不违和。

    “我来啦!化好妆了吗?”

    一阵小鹿旋风刮进房间,蔚枝睁大眼睛,“呦呦,你怎么来了?”

    路呦呦跟他大眼瞪小眼,“因为我是你的伴郎?”

    蔚枝被他噎了一下,“可、可你不是吃了孕果吗?”

    路呦呦小手一挥,“害,反正也不是今天就生。放心,就算今天生,我也会撑到婚礼结束再去医院的!”

    蔚枝:“……”崽,你心还真大啊。

    傅千岁好奇道:“不过这个真的吃了就能生宝宝吗?男生也可以?”

    路呦呦挠挠脸颊,“好像是可以的,不过概率也不是百分百啦。”

    “那是多少?”

    小夫诸一脸认真,“百分之九十九。”

    傅千岁拍拍他肩膀,“满月宴叫我。”

    路呦呦后知后觉的有点脸红,“这个事先别告诉大家哦。”

    两个人类崽比出“okk”的手势。

    “哈哈哈哈哈——”

    真·妖未到声先到,魏轩和修繁同时摔进门,笑得像两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我的妈哈哈哈哈,段哥,段哥他居然婚前恐惧症了!哈哈哈哈——”

    蔚枝:“……”

    傅千岁眼睛一亮,“真的?你俩看见了?”

    魏轩捂着肚子,“就在酒店前面,段哥蹲在旮旯里哭,贺离在旁边抱着手臂看他,哈哈哈哈!”

    话音还没落,傅千岁就扛着相机冲出去了。

    蔚枝心累扶额。

    半晌。

    “希望他多拍点,我也好想看。”

    “哈哈哈哈哈——”

    “对了修繁,修简从非洲回来了吗?”

    “回了,在外边跟班长他们唠嗑呢,一会儿就过来。”

    大巴蛇晃着尾巴,“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蔚枝还没明白是哪种准备,就感觉房间里忽然暗了下来。

    同时,两个黢黑的妖影悄然而至。

    路呦呦吓得“啊”了一声,“有妖气!好像不是善类!我,我告诉你,我们这可有除妖师!”

    被一把推到前面的蔚枝:“……”

    呦,你变了。

    这时,其中一个黑影发出声音,“吱吱,新婚快乐。”

    路呦呦从蔚枝背后探出小脑袋,“咦,还挺有礼貌呢。”

    蔚枝迟疑道:“……修简?”

    三秒之后。

    “我的简!你怎么黑成这样儿了!”

    修繁靠在一旁,一脸“我早告诉你们了”。

    修简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耀眼的小尖牙,“非洲有点晒。”

    这已经不是有点了啊!

    “非原也来啦。”蔚枝招呼旁边更黑一点的那道黑影儿。

    “新婚快乐。”

    蒋非原捧上礼物,犹豫了一下,“刚才路过花园,我好像看见段老师在……”嚎啕大哭。

    蔚枝:“不用管他……怎么样,这次非洲之行还顺利吧?”

    蒋非原在医科大学毕业后就自愿加入了无国界医生组织。而修简则成为了一名记者,经常奔波在各种危险第一线,有时也为杂志社拍些照片。

    都是不着家的工作,有时目的地对上了,两妖就搭个伴儿一起,也算有个照应。

    当然,这是对外的说辞。陶桃一直说他俩有“奸情”,蔚枝不想八卦,他只想知道谁是一号。

    论外表,蒋非原更英气一点,但修简可是蛇啊。

    是蛇啊!

    “呵。”某大巴蛇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能不顺利么,也就差点被狮子啃了而已。”

    “后来肥圆不是把那头狮子撕成碎片了嘛。”

    陶桃一边夹着一个崽姗姗而来,“都半年了修繁你怎么还揪着这事儿没完啊,叨叨叨的,小嘴儿比你那尾巴鳞都碎。”

    一屋子人(妖)同时尖叫。

    修繁修简两条尾巴迅速伸出,各圈住一个草草崽。

    “陶桃!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能用胳膊这么夹孩子!皎皎和湄湄不像小意小浓,她俩经不起摔!”

    蔚枝拎着饕餮角,一点儿不给四个孩子的妈留面子。

    陶桃捂着角,“呜呜呜我错惹,可是这样夹着看起来就很酷嘛,而且她俩也好开心的说。QAQ”

    蔚枝看向正被蛇尾巴卷着荡悠悠的两个崽,胖嘟嘟的小脸儿上眼睛都笑没了。

    蔚枝:“……”随了妈了这是。

    “宝宝叫什么名字?”

    蒋非原不愧是能在草原上徒手接生的妖,抱起孩子来十分娴熟。

    “胖的叫展小皎,苗条点儿的叫陶小湄。”

    某饕餮小声叭叭,“段哥起名儿还挺文艺,哪有娇娇美美好听啊。”

    ……

    一屋子小妖怪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谁也没发现,新郎官不见了。

    蔚枝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本来和大家聊天聊得好好的,心口忽然有点闷。可能他也犯婚前恐惧症了?

    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一小时,出来走走放松一下也挺好。

    蔚枝是从酒店侧门出来的,他记得魏轩说段惊棠在前面旮旯里哭,准备偷摸去瞅一眼。

    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

    蔚枝也没回头,悠悠喊了一嗓子,“今儿是我大日子,有事咱出来说,敞敞亮亮多好。”

    等了一会儿,后面跟着的妖果然现了身。

    只是蔚枝没想到——

    “是你?”

    蔚枝看着面前熟悉的少年,笑了,“你怎么在这啊?”

    水凌稍微有点尴尬。

    他自认气息隐藏得挺好,在蔚枝的除妖师天赋下还是无可遁形啊。

    “我,我来……”

    “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水凌抬起头,正对上青年含笑的双眸。

    他就是有一双这样的眼眸。即使不笑,也让人觉得他在笑。

    他一笑,世界上其他美好的事都黯然失色。

    水凌也有一双同样形状的眼睛,甚至连眼尾下垂的弧度都那样一致。

    可他的眼底没有光。

    那里和心一样,如同深渊,终日弥漫的,只有空寂和毒雾。

    他们都像极了他们的父亲。

    “我可以吗?”水凌问。

    “当然。”

    蔚枝朝少年伸出手,像领小孩子一样。明明水凌已经快要比他高了。

    “你是一一的朋友吧。”

    水凌动作一僵。

    他知道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一一的朋友,那大学旁听的事肯定也暴露了。

    “之前说好请你喝奶茶,结果有事耽搁了。后来你也没再来上课,我就问了徐徐。”

    徐徐是上次坐在水凌旁边的那个搭讪妖。

    “他给我看了你的朋友圈。”

    水凌默默咬牙。

    “朋友圈背景,是一一的照片。”

    察觉到掌心的手有些冰凉,蔚枝默默又握紧了一点。

    “你是我的弟弟,对吗?”

    他早该想到的。

    从见到少年的第一眼,他就该想到的。

    “我可以是吗?”

    蔚枝笑了,“你说呢?除非我能把你塞回她肚子里去。”

    水凌的眼睫颤了颤,“对不起。”

    “为什么?”

    “是我杀了妈妈。”

    我们的妈妈。

    “如果她活着,一定会回去找你。”

    蔚枝望着远处的高塔,目光悠远,“我们都知道,她不会。”

    风吹散高塔上的层云,天地豁然清朗。

    “你长得应该像你爸爸吧?”

    水凌点头。

    “除了眼睛?”

    水凌迟疑片刻,点头。

    “我也是。”蔚枝朝他眨眨眼,“除了眼睛。”

    少年终于笑了。

    “见过你嫂子了吗?”

    “见过了,很帅气。”

    “有我帅?”

    “稍逊一筹。”

    “乖~”

    ……

    小区保安室。

    萧五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带,匆匆出门。

    一阵风吹过,口袋里的请柬随风奔逃。

    萧五急忙去寻,却见那抹红落入一只布满疤痕的手。

    那妖一身英挺军装,他惊讶地看着萧五,喊出那个只有他知道的名字。

    萧五笑了,泪光闪烁。

    他应声。

    他说,路鸣野,好久不见。

    你看,不必急。

    时间啊,最智慧了,就由它慢慢来,风会吹走伤痛,该来的人也将踏风而来。

    而在时间的尽头,分离的人,终将重逢。

    礼堂钟声响起,庄严浪漫的旋律中,大门徐徐而开。

    蔚枝挽着父亲的手臂踏上红毯,身后两只小小饕餮崽捧着花篮。前面还好,半道里一只原地转起了圈,一只奔着他爸就去了,中途还摔个小马趴,花瓣儿撒了一脑袋。

    蔚枝抬眸望向红毯尽头。

    段惊棠身穿白色西装,笔挺修长,一如他们初见时般英俊。

    男人眼圈还泛着淡淡的红,与蔚枝的脸颊同色。

    宣誓时,九尾狐又忍不住开始抽泣,蔚枝索性扔掉誓词卡,一把捧住男人的脸。

    “往后余生,不管健康还是更健康,顺遂还是更顺遂,相爱还是更相爱,你的尾巴都只能我摸,你作品扉页的爱人只能是我,你的心只能属于我。我知道你愿意。我也是。”

    男人破涕为笑。

    相拥的那一刻,蔚枝听见段惊棠在他耳边低声高喊。

    他们的心一同高喊。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