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弗里德里希家的田园生活(第三幕)

荔荔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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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妇二人终于把迟到了十多年的结婚证给领了。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后清晨。景澜率先醒来,弯腰起身顺了顺打结的发尾,看向窗外。

    远处青山云雾缭绕,这片绿野也被朦胧覆盖,牛羊还在棚子里睡觉,麦子在微风中荡漾起碧绿的浪波,静谧的周遭,只有门口的雄鸡扯着嗓子宣示新的一天到来。

    此等环境中,景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旁的男人察觉到她的起身,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下意识地抬手将她揽回来。

    声音模模糊糊,仿佛还没醒来,只是本能的喃语:“……不睡觉?”

    景澜被他揽回被窝里:“舒尔茨,我们该领结婚证了。”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好多年了。”然后……拔他胸毛。

    胸口痒痒,舒尔茨伸手去挠了挠,顺势把她的手抓了过来,放在自己腰间。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清楚的听见,亦或是还沉浸在甜梦里没清醒过来,只发出一声含糊的应声。

    “听见没?”景澜一掌拍他的臀。

    他依然没睁开眼,不过这回声音却是中气十足了:“听见啦!”

    速度如他们,当天的下午,两人递交了结婚申请,不出一周,审批完成,迟到了多年的结婚证终于到手。

    俨然升级为“合法夫妻。”

    但,两人的感情不需要一个结婚证用来衡量,不过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顺便去办了。回到家后,结婚证就随意放进抽屉了。

    注重仪式感的舒尔茨中校还是会为此庆祝的。

    比如,不知从哪搞来的婚纱让妻子穿上,蕾丝鱼尾摆,贴合她的身形,曲线曼妙多姿。

    他自己也打扮得整整齐齐,威风帅气的飞行夹克套上,捧了一束精心装扮好的红玫瑰。在他们专属的秘密花园,偷偷背着一对子女约会。

    中校先生虽已步入不惑之年,但神采不减当年。只见他单膝跪地,双目含情脉脉,对她说着老套的情话,甜到发腻。

    “老套。”她伸手,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头,话语故作嫌弃,可偏生吃这套。

    他的一束花就足以占据她整个心房。与其说是花,不如说是他久经不衰的爱意,这样更为贴切。

    贴心的丈夫早已在花园里的石桌上摆好了餐食。

    五分熟的的西冷,外焦里嫩,油花闪闪,加上香草为辅,撒上特制酱汁,香气扑鼻。牛肉卷也是他拿手好菜之一。把牛肉切成薄薄的片,蔬菜和火腿片卷在里头,香煎过程中倒点儿红酒调调味,最后再倒酱汁再翻煎一次。中校先生是如此讲究。

    还有巴伐利亚炸猪肘,闻着味道就知道厨师的厨艺,甜辣酱作为调料,尝起来脆香可口。

    食物几乎摆满桌。奶油蘑菇浓汤、土豆沙拉、德式煎香肠、还有一锅大炖菜。

    当然,少不了红酒撑场。

    前阵子,加尔和伊思过来探望,特意携几支美酒给他长官奉上。

    舒尔茨越来越爱笑了,见着她,整天笑得见牙不见眼,“澜澜,新婚快乐!”他意欲与她碰杯。

    新婚……

    虽也知他这是一句顽皮话,景澜还是一掌拍他的头。

    “二婚快乐。”她亦顽皮的说了一句,与他碰杯。

    舒尔茨哼哼两声,却是手握刀叉,自觉的给她切牛排。

    景澜不得不承认,她丈夫这双手,抛去开飞机另说厨艺,比起自己来好上很多倍,一块可口的西冷牛排一口奶油蘑菇汤就把她的胃治的服服帖帖。

    家有贤夫,日子实在美哉。

    口腹之欲满足了,丈夫又神神秘秘的带她去另一个地方。

    景澜跟他来到一个半山腰。她看着眼前的飞行机器,才明白为什么他套上多年没穿的飞行夹克,还有给她挑的是不曳地的婚纱,简约轻便。

    敢情他是想带她飞行。

    景澜在舒尔茨的陪伴下登机了。

    这个滑翔机可没有硬性防护舱,不同多年前他带她飞上天的那一架。这架几乎真空。

    滑翔机从山坡飞落时,她的丈夫甚至贴心的大喊了一声以作提醒:“坐稳了澜澜!”然后,迎着风往前飞。

    景澜牢牢地抓住舒尔茨的手臂,死死闭着眼,她不知道现在距离地面有多少米了。她强行要自己直视前方,不要看下边,嘴唇都在打颤。

    而她的丈夫,再次重返蓝天,开心的像个傻子,只知往前冲。不过倒也有分寸,顾及家妻在此,收敛了点,没有来个三百六十度翻转……

    真是可惜,滑翔机无法翻转,也没有安装口径7.92mm的机枪和20mm口径的mG151\/20机炮。

    不然,底下已经变得金黄的麦田会是他第一个目标。

    等等,再看清些,那麦田貌似是他自己家的……

    “澜澜,怎么样?惊喜吗?!”她的傻子丈夫一边开着滑翔机一边不忘问她的感受。

    “嗯……我感觉……还不错。”眼睛却还是没有睁开,鱼尾裙摆在风中飘荡。

    真是浪漫,裙摆在空中飞扬,划出靓丽的风景线。

    丈夫的声音在风中贼大声:“澜澜,你先睁开眼说话,看看下边,安安在收割麦子。”

    景澜只睁了一只眼:“是噢,乖儿子真勤劳。”实则,底下是什么都没看清。

    “我带你去镇上那边看看。”他说。

    滑翔机开快了些许。

    一声长长的惊喊惹来地上一双儿女的抬头注目。

    “哥哥,天上的是什么?刚刚那一声好熟悉,好像妈妈。”小鱼抱着毛丝鼠跑去麦田里找正开着收割机的景安,抬头看着上方飞过的“大鸟”。

    景安看了看天,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老爹和妈妈。”

    不过看这样子,他老妈似乎比自己更恐高啊……

    彼时的天上,景澜在惊叫,舒尔茨在大笑。不过速度他倒是放慢了。

    “澜澜,我记得你不恐高的啊,怎么会学了乖儿子的那套?”说来惭愧,他的乖儿子虽遗传了他喜欢会飞的东西,但他天生恐高……

    这是个棘手的难题。他得要抽出时间来好好教导,让乖儿子继承衣钵。

    景澜有点颓然的说:“不知道,可能人老了吧。”

    他立马反驳,嘴抹了甜甜的白巧克力:“不可能,澜澜在我心里,永远年轻漂亮。”

    她最喜欢钻他牛角尖了:“老了在你心里就不漂亮了?”

    以至于,傻呆呆的丈夫每每都会把话语噎了噎:“呃……你在我心里,年轻也好,老也罢,永远是我的澜澜,最爱的、最珍爱、在我心里排第一、以及最想呵护的澜澜。”

    她也学着他哼哼,调调一模一样。她点上他的嘴唇:“油嘴滑舌。”

    当把底下小镇一览无余,景澜也渐渐适应了。情绪淡定了下来,在天上看着周遭靓丽的风景。层峦连绵的山脉、如碧的湖泊、茂密的丛林……她开始向丈夫赞叹大自然的美丽。

    日落时,他们往夕阳那边飞去。

    离得不近,却触手可及。

    她想要什么?天边的落日,他都能给她。

    折返回农场,滑翔机降落在自家两边麦田中间的大道上。秋收的时候到了,一大半的麦子已被他们的乖儿子收割好,想来已经入了仓。

    回到家中,小鱼抱着她心爱的毛丝鼠着急的跑过来父母面前,向他们禀报哥哥的不见踪影。

    “安安怎么会不见了?”景澜当即紧张得提起心来。

    舒尔茨也开始担忧了:“小鱼,哥哥怎么不见的?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哪里?”

    小鱼说:“我睡醒就没有见哥哥了,我找不见他,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

    景澜当即否定了:“不会的,你哥哥从小很乖很听话,没有我和你老爹的允许他不会离开家的。”

    然后,一家子迅速启动“寻找安安”计划。

    舒尔茨负责去隔壁里昂大叔家问问有没有见到他乖儿子的消息,景澜则带着小鱼在农场内找寻。

    等到舒尔茨回来了,安安还未找到。

    “舒尔茨,看到儿子了吗?”

    舒尔茨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乖儿子会去了哪里?有坏人入室?不,这里很安全,近几年来都没有听说过入室抢劫或抢人之说。

    可是,乖儿子就算出去,按他的性子,也会告知他们一声,不可能私自离开。

    现在还是深夜。

    景澜无法淡定了,只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瘫倒在舒尔茨怀里。

    小鱼也着急的哭出来:“哥哥到底去哪了呀?他今天早上答应我给我的毛丝鼠建一个小窝子的。大骗子……大骗子……呜呜呜……”

    舒尔茨焦头烂额,一边担忧儿子的安危,一边安抚妻女的情绪。

    最后,还得是要家中“第五位”成员出马。

    小柴从屋外飞奔进来,围着舒尔茨转,似乎是带来了小主人的消息。

    小柴引着他们来到羊棚里。那一堆薅下来不久、未来得及处理的羊毛堆,最里边,景安在那里睡着了。

    夫妇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看到儿子红彤彤的脸蛋,以及他明明在沉睡还死死抱着一个酒瓶子,细嗅之下,在羊毛的气味中还有股酒气。

    景澜和舒尔茨两人默契的相视了一眼。

    这小崽子,偷喝了早前加尔给他们带来的德国啤酒。答案已经揭晓,小崽子不想让他们发现,来到羊棚私自品尝,结果喝醉了,睡在这里不省人事。

    担忧过去了,现在景澜和舒尔茨既无奈又好笑。

    小鱼喊了一声她的醉酒鬼哥哥:“起床啦景安,老爹和老妈来打你屁股喽!”

    没反应。

    她又喊:“大骗子,起来给我的鼠弟建小窝!”

    还是没反应。这回,嘴巴微张,发出有节奏的呼噜声。

    景澜不由觉得好笑:“安安,快醒醒。”她蹲下来,轻轻拍着儿子熟透的脸,“我们回家睡。”

    “老妈……老爹……喝……我要喝酒……”景安醉酒得厉害,模模糊糊呓语。

    还是没醒。

    景澜看向舒尔茨:“怎么办?”

    舒尔茨把景安怀里的酒瓶抽走,这一动,景安就不乐意了,跟护命根子似的,抱的更紧了。

    舒尔茨无奈,只好将儿子一把背起。

    回去的途中,景安一路在他老爹背上喃喃说着“喝……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我要和小羊羔对饮”之类傻傻的醉话,手也不安分,酒后爱乱动,老是挠他老爹的脖子和脸。

    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样。

    小鱼在一旁评价,摇头叹息:“哥哥真是个大傻子。”

    景澜忍着笑,在后边看着这对父子。小柴在前方引路。

    而舒尔茨只觉,他的傻儿子遗传了他的嗜酒因子怎么那么快显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