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难堪

木白徐徐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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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跟着伙计来到楼上雅间,在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笑谈声,听声音有好几个人。

    伙计敲门,“大人,您等的客人到了。”

    雅间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严晁急切的声音,“快请。”

    伙计推开门,请他们进去。

    崔祈彦打眼一看,包括严晁在内,七八个人齐刷刷站起来。

    “聂大人可算来了,请上座。”严晁示意他左边空着的位子。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崔祈彦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坐下。

    季白和云苓站在他身后。

    崔祈彦扫视一圈,轻笑道:“在下没想到严大人还请了这么多人。”

    “这都是峪州的同僚,得知聂大人远道而来,都想前来拜会。严某自作主张带他们一起来了,聂大人莫要见怪。”严晁解释着。

    “怎么会,这段时日大家要一起做事,提前认识一下也是好事。”

    严晁对在座的人说道:“聂大人就不用我多介绍了,你们敬聂大人一杯酒,让他也认识认识你们。”

    话音刚落,坐在崔祈彦旁边的人端着酒杯起身,“下官峪州州同刘正平,见过聂大人。”

    “刘大人,幸会。”崔祈彦回敬。

    之后是下一个人,如此转了一圈,每个人都介绍完,崔祈彦也喝了不少酒。

    最后轮到严晁另一边坐着的一个年轻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还坐在这么重要的位子上,可看他也不像是官职很高的样子。

    在崔祈彦不动声色地思索间,

    只见年轻男子从椅子上起来,“在下严向文,想不到都事大人竟跟我年纪相仿。”

    姓严?莫非跟严晁有关系?

    严晁在这时开口,证实了崔祈彦的猜测。

    “今日带你来就是让你跟聂大人多学着点,不要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他指着严向文对崔祈彦说道,“这是犬子,让聂大人见笑了。”

    “原来是严大人的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崔祈彦说着客套的话。

    “过誉了,犬子比聂大人可差远了。”

    刘正平笑言道:“要下官说,聂大人和大公子是各有千秋。大公子虽没有入仕途,但在经商一道颇有建树,瞧这如意楼就被他办得有声有色,若不是严大人的面子,咱们在的这间雅间可不好订。”

    严向文坐下来说道:“父亲为我取名向文就是希望我将来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惜我就不是读书的料,怕是很难通过科举入仕。为了给自己找些事做,这才跟人合伙开了这家酒楼,也就马马虎虎,不然我父亲也不说我整日游手好闲。”

    “刘叔何时想要用雅间,直接跟我说一声便是,我给你安排。”

    “那我可不客气了,”刘正平笑意更深,“严大人说这些话也是对大公子的期望高。”

    几位峪州的官员纷纷点头附和。

    严晁摆了摆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生意做得再好也不入流,不值一提。”

    崔祈彦露出几分醉意,“严大人此言差矣

    ,英雄不问出处,生意做大了,一样可以造福一方百姓,关键在于人心。严公子精于此道,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听了他的话,严向文目光炯炯,像是遇到知己一般。

    “聂大人不愧是京城来的,眼界和想法就是独到,有你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别拿你市井这套对聂大人,人家可是有公务在身,哪有闲情跟你胡闹。”严晁呵斥道。

    “唉,严大人言重了,即便有公务也不妨碍我与严公子结交,严公子这性子倒很对我脾气。”

    这是崔祈彦今晚的第一个收获,严向文身为严晁之子,又不在官场,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旁敲侧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严向文哈哈大笑:“我与聂大人一见如故,以后你来如意楼帐都记我身上。我再敬你一杯。”

    崔祈彦同他举杯,“那就先谢过严公子了。”

    严晁也没料到两人这么聊得来。也好,宅子里有老丁,外头再有向文,这位聂都事的一举一动就尽在他掌握了。

    他拿起筷子,“来来来,别顾着喝酒,饭菜都要凉了。”

    “对,聂大人尝尝这道清蒸鱼,本店的招牌菜,于是午后刚从江中打上来的。”严向文热情推荐。

    崔祈彦从善如流地夹了一口,“嗯,果然鲜美。”

    他一动,其他人也跟着动筷子,席上也活泛起来。

    云苓站在一旁出神,觉得这种场合实在无趣得很,不过却让她见到了崔祈

    彦的另一面。原来他也可以长袖善舞,跟平常他完全不同。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脸上都带着醉态,说话也随意起来。

    严向文一双迷离的眼睛不时往云苓身上瞟,大着舌头问:“后面这两个是聂大人身边伺候的人?”

    崔祈彦嘴角上扬起一抹弧度,“是,出门在外不便多带,就带了他们俩来。”

    “哦,听聂大人这意思,平日里伺候的人不少啊,莫非每个丫鬟都像你身后这个一样貌美?”严向文玩味道。

    云苓觉察到众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到她身上,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摆在橱窗里的物品,任人随意挑拣、评头论足。她双手握紧,不算长的指甲刺在掌心。

    而让她落入这种境地的罪魁祸首却慢条斯理道:“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丫鬟罢了。”

    严向文结舌,如此颜色在他眼里只是寻常?不知他留在京城的其他丫鬟得美成什么样。

    “是我见识短浅,像聂大人身后这位,在我们峪州那可算得上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了。”严向文意味深长地提醒,“聂大人可要让你的丫鬟小心些,若是被人盯上……”

    “你胡说什么?”严晁出言打断,“谅那贼人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把主意打到聂大人头上。”

    “这可不好说……”严向文抬头看着云苓,这般貌美的丫头,他敢肯定采花贼见了一定心痒。

    从他们的话里,云苓已经听出了一

    些不寻常,接下来一个人的话直接让她脸上的血色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