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生不同衾死同穴

黄六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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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乔松刚进公司不久就那么被客户看得起、做的方案也很被赞赏,比她早入职但还是默默无闻的赵清欢有点难受,凭什么她可以比自己好?

    越想越气,正在洗手的赵清欢赌气地关掉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气鼓鼓地憋着嘴,正巧这时乔松从洗手间出来,她“哟”了一声,酸溜溜道:“你可真有本事,让游先生那么看得起你”

    说着,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转过脸望着乔松,打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可以搞定客户的呀?要不你教我一下呗”

    乔松脸色微僵,随即她拧开水龙头洗手,从容道:“其实你已经学会了,就是积极一点,然后再更积极一点”

    赵清欢自讨无趣地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初来驾到别那么拽,做人低调点比较好”

    “多谢教诲”乔松从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出来擦手,冲她甜甜一笑,随即将纸巾扔进垃圾箱后,优雅地离开

    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没过多久,赵清欢的声音就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嗓音很大,引人注目,“乔松,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项链?给我交出来!”

    乔松转过脸,茫茫然的样子,“什么项链?”

    “我去洗手间的时候还带着一条项链的,结果去完后就不见了”赵清欢理直气壮地喊道:“我在洗手间里都找过好几遍都没有,是不是你拿的?”

    乔松被她的脑回路逗笑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拿的?”

    “刚刚在洗手间里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我没有拿,根本也不知道什么项链”

    赵清欢环胸,挑眉,“看在大家同事一场你最好给我乖乖交出来,这样我就过往不咎,不然别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乔松无语,很努力地澄清道:“我根本没有拿你的东西,你让我交一条命给你吗?”

    两个人因为项链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不知不觉就吸引了很多员工的围观,甚至其他楼层的部门也跑来吃瓜,而两个人越吵越激烈,根本没有注意到老板也来了

    “吵什么呢?”韩沅很不满地大声呵斥道:“不用干活了?都闲的没屁事干了!”

    随即他对身边的游哥点头哈腰道:“让你见笑了,真不好意思呀”

    游哥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走到吵架的两个女人那边,当见到原来是乔松和人家吵架时,他蹙着眉沉声问:“发生了什么?”

    一见到客户和老板也来了,赵清欢忙蹿上前告状,指着乔松愤愤道:“游先生,乔松偷了我的项链,还死不承认”

    乔松又气又无奈地重申道:“我说了很多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项链,而且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想,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就欺负我拿不出证据吧?”赵清欢气势凌人地嚷嚷道,“刚刚洗手间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不是你拿的还能是鬼拿的吗?”

    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乔松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很无力地垂下手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清欢这个是不是你的项链呀?”这时忽然一个女员工拿了条项链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赵清欢立即凑上去看,当确定就是自己丢失的那条项链时,霎时间她喜笑颜开,宝贝似的将项链捧在手心里,万分感激:“吓死我了,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垃圾桶里呀”

    女员工的话让赵清欢倏地想起自己在洗手间时,自己把项链取了下来,可能就是那时不小心弄进垃圾桶的,但不管怎么样,现在项链找到了,她满心欢喜

    可这时,一个严厉的命令声插了进来,惊醒了赵清欢,“给乔松道歉!”

    赵清欢扬起脸,对上游哥那张黑沉的俊颜,不由一颤,尴尬而不情愿地小声说:“对不起呀乔松,是我错怪了你”

    乔松走回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开始继续工作,很不想说话的样子,但奈何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她又不得不回应一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这样吧”

    真相大白后,吃瓜群众也纷纷散场了,韩沅也因为出现这种岔子而感觉脸都丢尽了,本想着今天带游哥过来视察工作的,没想到让他撞到自己老婆和人家吵架,他赶紧道歉,“真不好意思呀,以后保证不会再出现那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了”

    游哥紧紧地盯着乔松忙碌的背影,冷声反问道:“那你怎么保证呀?”

    “啊……”这个问题把韩沅问住了,他窘迫地低下了头,听到游哥不满地控诉道:“你们公司招聘员工的时候只要是人都要吗?不看有没有素质的吗?”

    韩沅被说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他只能赔笑,“真不好意思啊,以后我们招聘新员工时会注意的”

    “还有下次的话我直接把你公司收购了”游哥愤愤地留下句狠话后转身就要走,当快走到门口时,他忽地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韩沅说:“给我把那个女的解雇了!”

    “啊?哪个女的?”紧跟其后的韩沅差点撞在了他的身上

    游哥瞪了他一眼,“和我老婆吵架那个!”

    下班回家,乔松因为被冤枉的事情闷闷不乐的,刚好红姨这几天生病住院,家里也没有人做饭,而乔松也没有心情做,随便吃点面条就好了

    当游哥很晚从外面回来时,见到没有饭吃就开始喊饿,乔松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要吃自己煮!”

    他自然不会做饭,但被凶了一下,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突然里面传出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乔松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跑进去看

    原来是一个玻璃杯碎了一地

    当游哥想要伸手去捡碎玻璃时,乔松立即俯身抓住他的手,阻止道:“别用手,拿扫帚来扫”

    游哥乖乖地照做了,乔松看见灶台上放了几瓶新开的洋酒时,她讶异道:“你开那么多酒干嘛?”

    “拿来喝呀”游哥很诚实地说

    乔松秒懂了什么,叫了出来,“你饿了不煮东西吃就只是喝酒呀?”

    “我都不会煮”

    这无辜的语气更让乔松生气,“你想死呀,喝那么多酒,对肾不好的”

    无意间的一句话霎时让游哥抬起了头,他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我肾不好的话,在床上还会那么持久吗?”

    乔松囧,忙瞪他一眼,呵斥道:“给我闭嘴!”

    “不是吗?我就问你是不是很持久呀”游哥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扯大嗓门喊着,更让乔松有种脱光光被全世界围观的羞耻感,她红了脸,梗着脖子问,“你想吃什么?”

    这下子游哥得意地笑了,“你煮什么我就吃什么”

    虽然是有点生气,但乔松还是很贴心地给他煎了个荷包蛋,煮了碗面条,当他吃面时,她继续回到茶几旁边继续工作

    游哥吃饱喝足后,走到沙发上坐下,开始津津有味地看报纸,而乔松低头画图,他没忍住侧头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灯光下,她洁净的脸颊如美玉般白润,她侧脸的线条也柔和、细致,透着一种温润的美,而那长而翘的睫毛轻轻地刷着,仿佛蝴蝶的翅膀,绕过他的心,不禁让他心旌荡漾

    被这样久久得盯着死人也快活过来了,乔松一个大活人自然也能也被盯得发毛,她停下手上绘画的动作,转过头和游哥对视,茫然道:“你看我干嘛?”

    游哥轻咳了一声,立刻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地问起今天在公司里她和人家吵架的事情,提到这,火气又蹭蹭地冒上来了,但都过去了,乔松并不太想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她这人就那样,无所谓了”

    但她沮丧的样子不像真的无所谓,游哥又忍不住问道:“她一直都这样对你吗?”

    乔松轻叹了口气,边收起桌上的画稿边说:“也不是很过分,随便她吧,毕竟狗咬了你,你不可能咬回去”

    “我帮你将她调走吧”

    乔松被惊了一下,错愕地看着游哥,“你又不是老板,哪来那么大的权利呀”

    “这事你别管,我说的出就做得到”

    游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乔松更加惊讶,但也慌了,她不同意这样做,“都是打工的,干嘛难为人家”

    他不由怔仲,沉默了看了她几秒后,才不咸不淡地评价说:“你真的是菩萨在世呀”

    乔松站了起来,甜甜一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缺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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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文恩怡和齐光的婚礼如期举行,场面盛大壮观,热闹非凡,酒店门前的一条大街上停满各式各样的豪车,乔松被狠狠地震惊到了,可以说这是她长那么大以来头一次见到那么豪华的婚礼

    “毕竟文氏家族在F市那么有名,文家千金结婚,婚礼搞得盛大也很正常”游哥却是很淡定,他牵着乔松的手慢慢地往前走去

    到了酒店门口,出来迎宾的正是伴娘桑岑,当见到乔松那一刻,她僵了半秒,直到有人说“这两个人长得真像”时,她才缓过神来

    “很高兴你们能来参加婚礼,祝你们玩得开心”桑岑抢先说话

    乔松微微颔首,笑而不语

    而游哥将一份红包递给桑岑后,牵着乔松就要走时,乔松倏地转过了头,朝桑岑喊道:“你真的是我的姐姐?”

    呼吸顿时一窒,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桑岑才转过头远远地望着乔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问,但桑岑笑道:“我也不信你会是我的妹妹,但我不得不信,因为是事实”

    即使这个是想要的答案,但乔松没有开心起来,她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婚礼开始前,宾客们到处走动着聊天,因为现场没有几个人是认识的,乔松只好百无聊赖地跟在游哥身后和他一起应酬,他和几个男的聊着工作上的事情,她听不懂,但也不插话,就是很安静地站着

    突然一个男人笑着打哈哈,“游哥,你什么时候才和嫂子办婚礼呀?我们兄弟都在等着和你的喜酒呢”

    游哥伸手将乔松拥入怀中,礼貌地笑了笑,“现在我太太怀孕了,等她生了孩子我们再补办婚礼”

    “到时候满月酒和婚礼一起搞,双喜临门呀”另一个男人笑吟吟道,“我带齐兄弟们来祝贺你,到时候摆酒给我多留几桌”

    乔松站在一边红着脸继续听他们聊天,突然一阵清新好闻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她扬起脸,见到南屿正提着礼服款款走来

    “沛泽,好巧呀”她眉眼含笑,声音细柔

    游哥冷着脸,只是淡淡地看了南屿一眼,转而牵着乔松的手转身离开,南屿黯然失神,望着游哥的背影,心里拔凉拔凉的

    上午九点零九分,婚礼开始

    众目睽睽之下,文恩怡在父亲的陪伴下慢慢走向新郎,当两个人交换戒指后,桑岑端着一个放了两个定制的情侣杯的托盘走上了台,她往杯子里盛好红酒,端到新郎新娘面前

    新郎新娘各自端起面前的酒杯,四目对视下饮起交杯酒,台下亲朋好友们热泪鼓掌,文恩怡抿了抿唇,羞涩地一笑,忽地“啪”一声,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支离破碎,文恩怡紧紧地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她痛苦地尖叫着,继而腿一软,整个人软软地倒地,嘴唇眼见地变紫变黑,两个眼珠子布满血丝,越睁越大,就像即将要蹦一样

    齐光大吃一惊,忙蹲下去搀扶文恩怡时,她突然断气了,眼睛很瞪得大,如注的血流从嘴角汩汩涌出,在血液的染色下,嘴唇黑得更加可怖

    现场霎时乱糟糟一片,很多年蜂蛹一般涌了上来,其中文老先生跪在文恩怡面前,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到她的鼻子下,那里没有气息,吓得他忙倒吸了一口气,大叫起来,“恩怡……恩怡……你怎么了?别吓我,恩怡……”

    文恩怡死了!

    齐光没有站稳,摇摇晃晃几下整个人扑到倒地,前一秒才进行婚礼,怎么突然间就成了丧礼了呢?

    由于这个岔子,警方很快赶了过来,封锁现场,在场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法医也很快赶到,简单地做了检查后,给出结论:“文小姐中了山埃的毒,看样子她应该服用了大量的山埃才那么快致死的”

    “山埃?”文老先生错愕不已,“怎么会中毒?好好的怎么会有毒呢?”

    法医边摘下手套边冷静地安慰道:“你先别急,我们会进一步做全面检查的,到时候会给你一个更详细的结论”

    “我们发现这个杯子上面染有大量的山埃”其中另一个法医拿着个文恩怡刚刚喝交杯酒时用的杯子走了过来,严肃道:“我们现在大概猜测出文小姐就是用了这个杯子,吸入了山埃,所以才致死的”

    文老先生悲痛地坐在一边,他气得连用拐杖敲了好几次地面,破口大骂道:“到底是哪个混蛋做出这种事情!被我查出了我一定弄死他!”

    ……

    录完口供出来时,外面突然下起了毛毛小雨,桑岑戴上口罩,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后,径直来到了齐光的住所

    齐光正在卸妆,见到桑岑时,手上敷面膜的动作滞了一下,“现在是关键时刻,你来找我不怕死呀?”

    桑岑摘下口罩,根本没有顾虑那么多,欣喜而焦急道:“现在文恩怡都死了,我们趁现在赶紧跑路吧,以免夜长梦多”

    齐光倏地僵了一下,随即讷讷地说:“我不打算走了”

    “什么?”桑岑微惊,朝他更靠近一步,愕然道:“我们当初不是说好干掉文恩怡后就一起走的吗?你这是做什么?”

    齐光将脸上的面膜撕下,走到洗手池旁一面洗脸一面解释说:“你都说文恩怡死了,那我们还干嘛要跑?而且这里有我的事业,我走了之后我就一无所有了”

    桑岑霎时间傻眼了,明明当初两个人商量好干掉文恩怡就一起远走高飞的,现在打退堂鼓,这是想干什么?她愠怒,“你不走准备在这里被抓吗?警察他们很快就会查到我们头上的,而且到时候事情曝光之后,文国海也不会放过我们”

    “是你杀死了文恩怡,不是我”齐光转过脸看她,眉宇间慢慢严肃,纠正说:“山埃毒也是你放的,就算要跑路也该是你跑,不是我!”

    “当初是你教我这样做的,现在你全都赖在我头上?”

    “别乱说,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我没有参与”齐光无所谓地耸耸肩,把所有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一股怒火蹭蹭地直窜心头,桑岑强忍着怒意,压低声音问:“你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齐光将洗脸巾愤愤地扔进垃圾桶里,态度很强硬,“都说了我不会走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跑路呀?而且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要是一走了之,那我岂不是全部重头来过吗?”

    说完,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翘着二郎腿,拿起一罐啤酒,优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桑岑感觉有被欺骗到了,想起之前两个人周密的计划,想起自己那么劳心劳命地去执行计划,想起自己当时那么信任他对自己的爱、相信他真的肯为自己放弃事业远走天涯,现在……呵呵,一切都是个笑话

    绞痛感密密麻麻钻入心底,桑岑不动声色地握拳,愣愣地杵了半天,最后才倒吸了一口气,痛心而吃力地开口:“你真的宁愿放弃我而选择事业?”

    一罐啤酒被喝完,只见啤酒罐被齐光大力地捏在手心中,“嘎啦”一声,扁了,他随意地扔在茶几上,笃定地说了一个字:“是!”

    身后的桑岑死死地盯着他从容享受的背影,紧咬着牙,青筋突突地在脖颈处绽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赤裸裸的耻笑感煎熬着她的心,让她说不出一个字

    欢快的音乐从电视剧里传出,上面播放着激烈的球赛运动,齐光看得津津有味,全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一幕更像利刃狠狠地插在桑岑的心脏

    沉默了良久,她忽地转身跑去厨房,翻箱倒柜着,最后从冰箱最下面一层找到了一根冻僵的香蕉,她牢牢地窝在手心中,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齐光身后

    齐光从电视屏幕上看出桑岑的影子,刚转过脸,他忽地闷哼一声,两颗眼珠子突突地鼓起,下一秒,香蕉猛地被拔出,又快速地往他喉咙上插去,连续几次后,最终他窒息了

    带血的冰冻香蕉从他的喉咙处拔出来,桑岑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万般怜爱地抚摸着齐光的脸,诡异的狞笑爬上她的嘴角,她在他耳边低语:“亲爱的,这就是你骗我的下场,既然我都要死,那大家一起死,生不同衾死同穴很浪漫的”

    她不慌不乱地拿个袋子装好带血的香蕉,将室内的空调调到最低,用抹布将室内的东西全部抹了一遍后,她才重新戴上口罩,从容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