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V66

苏苏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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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日, 杜雁急匆匆的亲自上了门,丽娘一听说她过来,便晓得一定是有消息了。

    “胜了胜了!”杜雁一进门拉着她的手笑颜逐开的道, “大军同川军对阵,旗开得胜啊!”

    丽娘听着惊喜极了,“那太好了!”

    杜雁喝了一口茶, 坐下同她一起道:“那边传来消息,崔军师好计策, 用了反间计叫东川内部分裂, 才开始东川里面就分成了几派, 这样的乌合之众,咱们的大军一到, 不一击即溃才怪。”

    丽娘没有说话,轻轻笑着,她为崔嘉自豪,她就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 这会儿终于用在了正途上。

    “我又听说, ”杜雁道,“西川那边的陆战打战很厉害呢, 不过他那人性子暴戾,恐怕不能服众。我相信, 有崔军师在, 一定能将西川也攻下来。”

    许久没有听到“陆战”这个名字,她听到心头一“咯噔”。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应当是吧。”

    “只是那边瘴气重,听说崔军师也沾染了一些。”

    一听这话,丽娘倏然站起来,脸色微微发白:“你你说什么?”

    杜雁看她急了, 急忙拉住她道:“只是一点点,没事的,那边有军医,若是真有什么问题,一定能解决的。”

    “可是真的会没事吗?”丽娘一想起他在那边生病,一颗心仿佛揪着起来一般。

    她只恨自己不在他身边,不能照顾他一下。

    “你不信我,也该相信你的未来夫君啊!他天生英才,定然没事。”

    杜雁安慰了她一番,这才离去。可是自打她说了那样的话,一整日的功夫,丽娘心中却一直忐忑难安。

    下午她去了一品糕坊,那边丫丫正在店堂中忙碌,见她过来,丫丫欢喜道:“姐姐,你瞧,这是我调制的茶水。”

    因着一品糕坊店堂面积大,装修的又极精美,如今客人多了,一楼二楼都开辟出来做喝茶闲谈的地方。不但开始卖糕点,还卖各色茶点外加小食,客人可以一边吃茶点一边闲聊,且做个休闲谈事的茶点坊。

    糕点的销售水涨船高,茶品也渐渐开始丰富起来。丫丫虽然从前接触并不多,但是对茶点颇有研究和天赋。这几日丽娘

    在田府应酬,都是丫丫在忙碌。

    丽娘过来一瞧,只见一杯茶水中飘荡着玫瑰花瓣,她端起嗅了嗅,一股淡淡清香沁鼻,不由得好奇问:“这是玫瑰花茶?”

    丫丫笑着摇头,清丽的小脸上满是笑意:“不止呢。”

    丽娘尝了尝,茶中有淡淡的清甜,又有一些淡雅的茶味,浓淡合适,却又馥郁芬芳,若她是贵族女子,一定会喜欢这种茶的口感和风味。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今市面上并没有这种茶在卖,他们家是独一份!

    她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种激动,她定定的望着丫丫,这孩子当初她真是收养对了,她不但在做糕点方面很能干,在调制茶点方面,竟有常人难及的天赋呢。

    “姐姐,这里面加了桃花露,还有红茶粉,另外还加了一点黑糖,调制出来,可以养颜的哦!”

    丽娘欢喜的将茶一口喝尽,笑道:“你这小丫头,越发的鬼精灵了。”她眼眸一转,道:“有名字吗?”

    丫丫摇头。

    “那就叫红颜茶吧!”

    丫丫惊喜极了:“这个名字好听极了!”

    丽娘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这茶可不能卖便宜了。咱们再出几款茶水,取上名字,一杯茶卖一两银子。”

    丫丫震惊:“姐姐,你说一两银子?”她不可置信。想当初她们的糕点,一包才二十文钱,如今糕点虽然随行就市的涨价了,但是绝对不到一两银子,这茶水能卖这么多?

    丽娘举起茶杯,摇头道:“你不懂。这茶中有玫瑰、又有桃花露,材料本就贵。以这许州城的物价,还有这些贵人们的花销,一两银子算不得贵。咱们再将这茶佐以琉璃盏,美食美器,必定供不应求。”

    丫丫望着她,一张嘴巴合不拢,但依旧半信半疑:“真的?”

    丽娘轻笑:“丫丫,这里不是清水镇。这里的贵人们不贵的东西还不买呢。你按照我的法子试试,茶水你来研究,价格我来订,看看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

    丫丫用力的点头。她从未想过,她自己研究出来的茶水,竟然能够卖出这样的高价。

    不几日,丫丫果然研究出了几款特别的茶水,丽娘一一取了名字,订了价格,用精美的琉璃壶琉璃盏盛出,挂牌

    售卖。这茶水都是一两银子一小壶来卖。

    众伙计和管事都觉得贵,他们的糕点虽然涨价了,但是一碟子还是百来文,这茶水怎能卖到一两银子一壶呢?

    谁能想到,这茶水一推出,竟然大受欢迎,当日的茶水一扫而空。伙计们想着一定是因为大家都图个新鲜,不想第二日挂牌来卖,又是一扫而空,到了第三日还有预订的。

    银子哗啦啦的往丽娘的手里流。一日茶水能卖两百来壶,一日到手的银子便有两百多两,再加上糕点,一日便有三四百两银子的毛收入。这一日收入之中,又以新制的茶水利润最高。如今卖茶挣的银子倒是比卖糕点还要快还要多,这也是令丽娘十分意外的。

    因着茶水卖的极好,管事便过来问丽娘要不要增加一倍的量来售卖,丽娘笑着摇头,道:“咱们每日依旧这个量来卖,量多了也就贱了。茶水的材料一定要保证品质和新鲜度。一个月出一次新茶品。保持这个速度。”

    她微微勾唇,看着自己的店面,露出自信的笑容。

    从最开始战战兢兢的开始做买卖,到现在浸淫商场这么久,她仿佛渐渐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已然游刃有余。

    “对了,”她看着楼上的匾额,对管事道:“将这‘一品糕坊’的名字改一改,改成‘一品茶点坊’。”

    她做糕的确是做的好,但是做糕的太多,她做的再好发展也有限,而现在她这里的茶却是许州独一份,若是能做到独树一帜打出自己的牌子,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她的一品茶点坊生意稳定,银流已开,每日所得的利润银钱都会直接交到她的手上。每次数着明晃晃的银子,她心中真是爽快极了。

    如今银钱滚滚来,她手中的银子尚且用不完,家里的下人大半都在一品糕坊做事,家用也用不得许多,根本不需要再动崔嘉密室中的财务。

    这样一来,她也是个腰杆笔直的有钱人了。

    最近林玉凤没有去田府主持宴席,丽娘极少同她打照面。崔府又保护的如同铁桶似的,丽娘料想那林玉凤便是有心报复,也找不着机会。

    不见那人,她心里舒服许多。

    应酬和生意的忙碌之中,一月转眼就过,他曾经说最快半

    月就回,哪里想到一个月已然过去。一月之中,边关捷报频传。

    川东大乱,中原大军趁机收复。川西传出徐陵战死真相,人心早已分崩离析。其中徐陵的死忠部将沈舟反了,同陆战对峙,沈舟打不过陆战,索性投靠了田丰。

    一时之间,整个川地已经大部收入了田丰大军的囊中。趁着这股东风,田丰大军直入川西,同陆战的部队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转眼间,又是半月,已经入了五月,天气渐渐烦热起来。

    丽娘和丫丫坐在花园小亭中,看着睿儿和丫鬟们踢球,他短短几个月,已经长高了一截。孩子长得快,越发显得时光匆匆。

    丽娘扶着额头,看着灿烂的春花,峨眉轻蹙,叹气了一声。

    从前他答应过她,三月春暖花开时娶她的,如今倒好,转眼五月,他人影子呢?

    之前又听说他在军中病了,害的她一连几日吃睡不下。现在倒好,她不是吃睡不下,是被他迟迟不归气的睡不着。

    她心急如焚,他又怎生知道。

    “姐姐,你是想姐夫了吗?”丫丫在一旁都看出来了。

    丽娘嘟起嘴:“若是他回来,看我怎的罚他,非罚他跪搓衣板不可!”说的最快半月,这下好,一个半月也不见回的。

    她正生闷气,这时却有丫鬟捧着一盆灿烂异常的花儿进来。

    “夫人,这是二公子派人送过来的,来人送了花就走了。奴婢不敢擅自做主,端过来给夫人定夺。”

    这个时节,正是海棠盛开之季,眼前这一株千瓣垂丝海棠,当真是繁花似锦娇艳非常。

    丽娘细细看时,见这海棠虽然同株,却有三四种颜色,果然不是凡品。

    想想也知道,二公子送的东西,又怎会是凡品?他如今同田夫人处理中原诸事,负责大军后勤供应,诸般事务,倒是井井有条。即便田丰不在,整个许州城繁华一如寻常,没出半点乱子。她曾经见过他亲自带队巡城,威风赫赫,颇有大将之风。

    说他纨绔,偏又能在紧要的时候做出点事情。这个人,还真是有趣的出乎人意料。

    丫鬟问道:“夫人,这花收吗?”

    若是不收,便要差人送回去。

    丽娘点头:“收了吧。你去管事那边,叫他去

    选一盆名品牡丹,明日一早送去二公子府上。”

    “是。”

    高门之间,礼尚往来本属常事。她不知道二公子到底为何送海棠,她就当他是送给崔嘉的,还一盆牡丹总归没错。

    五月底时,终于传来了大败陆战,收复川西班师回朝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整个许州城沸腾起来,洋溢着喜悦的气氛。不只是因为胜利,更是因为城中女人们的夫君、父兄终于要回来了。

    第一拨回来的是禀报捷报的快马先锋队,快马入城,直入田府,将边关诸般战事细细禀告给田夫人,又将将帅回城日期禀告了。

    先锋官禀告道:“若是预计没错,大队人马应当于后日一早到达。”

    田夫人大喜,立即下令将消息传给各军将家属,后日一早迎接大军归来。

    丽娘得到消息时兴奋的一晚睡不着,还有一天功夫,她特地留在家里,叫厨娘去买菜崔嘉爱吃的菜肉搁在家里,又亲自去取了之前给他做的夏衫。

    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田夫人等来了田丰,杜雁等回了任绍,其他的夫人同夫君们欢乐的团聚,她却没有等来崔嘉。

    她一颗心紧紧的纠结在一起,她问任绍崔嘉在哪里。

    任绍道:“昨日我们停留在城外百里外的驿站,但是军师身体扛不住,没法今日到达”

    旁边一军将叹道:“军师病重垂危,受不住车马劳顿,能撑到那驿站已是艰难,怎么还能叫他按时抵达呢,主公请他先歇在那儿”

    话音才落下,丽娘只觉得眼前一白,差点晕过去。

    “他在哪里?驿站在哪里?”她一把攥住任绍的袖子,急切的问。

    任绍尚未来得及回答,那军将便道:“就在城外驿道百里外的那个百里亭驿站。”

    话音落下时,眼前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任绍恼怒啐他:“你胡说什么?我说的是崔军师!”

    那军将目瞪口呆:“啊?说的不是杨军师吗?”

    任绍“啪”的一声拍他后脑勺上:“就你个傻子嘴快!”

    马车飞驰,时不时颠簸的整个车身都震动起来,车中女子犹自催促:“快!快些!”

    她来不及通知丫丫和睿儿,已经迫不及待的坐上马车赶向百里外的驿站了。百里

    嘛,也不远,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见到他。

    “病重垂危”四个字如同千斤重石压在她心头,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滴落,不一会儿,便如同梨花带雨一般。

    大约是她真的命不好吧,克死了一个,这可不就是第二个了?倘若他没了性命,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往后的日子定然是一片黑暗,她看不到尽头。

    快马一刻不停的奔驰,傍晚时分,她终于赶到了百里外的驿站。

    “诶,夫人,您找哪位”

    驿站外,守着十几名军士,军士还来不及问,便见那衣着华贵的夫人闯了进去,嘶声叫道:“我是崔嘉的夫人,别拦我!崔嘉!崔嘉!你在哪里!”

    “诶?找崔军师的?”军士们面面相觑,丽娘怕他们不信,亮出了崔嘉的军师府令牌,这是崔嘉临走之前留给她用的。

    一个军士慌忙道:“夫人,军师在那个天字号房间!”

    丽娘得了指引,飞快的奔向了天字号房间。

    她捂着心口,感觉到那颗心仿佛随时会从胸腔里跳出来。他那样鲜活一个人,她难以想象他如此年轻,生命垂危的样子会是怎样的。

    屋里很安静,掀开帘子,室内整洁,泛着淡淡的药香。

    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那青色的衣衫那般眼熟,看到这一幕,泪水从眼眶倏然滑落。

    “崔嘉”她哽咽着扑到了他的床边,泪水打湿了他肩头的衣衫,“崔嘉,你醒醒啊”

    床上男人轻咳一声,转头睁眼,震惊的望着她:“丽娘,你怎么来了?”

    呃

    哪里不对劲?

    丽娘泪眼朦胧的抬起脸,看着床上脸色看起来十分正常的男人,白皙之中带着几分淡淡的红晕,除了眼底略有青影,哪里像重病垂危?

    然而女子一听到垂危的话便急得几乎失了理智。

    “咳咳”他轻咳一声,丽娘慌张道:“你觉得怎样?哪里难受?要不要叫大夫?”

    崔嘉方才以为自己做梦,百里之外,她却出现在这里,怎能不叫他惊喜?

    他要起身,却被丽娘拦住,“你都病重垂危了,还起来做什么?我我对不起你我我又克夫君了”

    重病垂危?崔嘉听这话莫名其妙,他的确染了风寒,

    因此晚了大军回去,如今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怎的变成了重病垂危。

    看到丽娘歉疚的泪脸,他心疼的抚着她的头顶,柔声道:“真是个小傻瓜!”

    “崔嘉,对不起,对不起”她扑在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泪水仿佛泉水一般怎么都流不完,将他身前的衣襟全都打湿了。

    崔嘉无奈又好笑道:“我没事啊,真的没事。”

    “你骗我,”女子“呜呜”的哭,“你在咳嗽,你染了瘴气,他们都说你垂危了”

    崔嘉禁不住磨牙,哪个家伙说的?回头看他怎么收拾。

    “你还有什么心愿?我一定帮你达成”

    崔嘉这下可听不下去了,这个傻丫头,再不解释清楚,该给他准备棺材寿衣了。

    “小傻瓜,”他抬起她嫩白的小脸,一双眼睛都哭的红肿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擦过她的脸庞,柔声道:“别哭了,眼睛肿了,我会心疼的。”

    丽娘怔怔望着他,迷蒙的眨了眨眼,眼泪却依旧忍不住要涌出来。如果他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对她这样好了。

    “我真的没事。不知道是谁传错了消息,得重病的是杨军师,不是我,我只是染了风寒,因此跟不上大队伍。”

    “啊?”丽娘呆住,双手捧着他的脸细细的看,“真的没事?”

    崔嘉无奈道:“被你这么一闹,我风寒都好了。”

    丽娘瘪着嘴看他,有些信又有些不敢相信,敢情她这么多眼泪都白流了?

    崔嘉戏谑的看着她,看的她的脸渐渐的红了。

    这人,肯定没事!要是他有事不是这副表情!

    丢人,真丢人!她赶了百里,竟闹了个乌龙!还让外头那些军士看了笑话,以为她是个疯子一般。

    丽娘的脸渐渐的红了,她垂了头,窝在他怀中,拿小拳头使劲捶他胸口,气道:“都是你,害我丢脸!还有,说好半月回的,现在几月了?几月了?!”

    小拳头不住的捶打,崔嘉心中却快乐极了,他握着她的小拳头,牢牢的按在心口,轻叹道:“你为我奔赴百里,便是在多打几拳,我也受了。”

    丽娘听他这么说,倒是不敢打了,生怕将他打出个好歹来。

    她撅起嘴,看他湿透的胸襟:“你换件衣裳吧,都打湿了。”

    “不急。”他搂住她的纤腰,温存的看着她,“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做。”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低了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太久的思念,都在这缠绵的吻中,唇齿纠缠,仿佛不知休止

    他低低在她耳畔道:“丽娘,我们该成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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