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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看见陌生的面孔纷纷转身看着二人。
音乐也停下了，气氛降至冰点。
棱镜知道在大多数的游戏设定里，这种地下格斗场都是会员制的。会员之间彼此认识，现在有陌生的面孔忽然出现，肯定会警惕。
连铁笼里的格斗者都暂时停止了打斗，坐回笼边。
刚刚跟他们下来的毛子走到人群中央，大声嚷嚷着什么。
棱镜偷偷开了实时翻译。
“各位，这是老板同一家公司的贵宾。”说着便举起金属原片。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倒悬树徽章都倒吸一口凉气。
人群的后端嘈杂了起来，让出了一条道，随后变成了欢呼。
从中走出一个仅仅披着外套的中年白种男子，外套下的精练肌肉在地下偏冷的灯光下如同铸铁。
他剪着寸头，浑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男女，看上去全部凶神恶煞。
等那个男子走到棱镜面前，棱镜瞬间寒毛倒立。
那个人深陷的眼窝里，镶嵌着黑曜石般纯黑的眼珠。
如同一个黑洞，要将一切光线夺走。
那个男子的耳朵也形状怪异，末端较尖，且比常人略大一些。
“穷奇，首席。”那个人活动了一下颈部。
他发出的声音倒还算正常，不过仿佛自带混音，感觉有另一个音轨在他的声音下面铺垫着。
“混沌，很久不见。”穷奇冷冷地说道。
“你这家伙，不管多久，说话的语气都是这么的操蛋。”混沌逼近到穷奇面前，舔了舔嘴唇，“一听到的声音我就想把你的脖子扭断，咬住你的劲动脉，然后喝个痛快。听起来是不是不错。”
棱镜盯着混沌的眼睛，那是一双毫无生气的纯黑色眼睛。
义眼，棱镜心里判定。
“还带着这个废物？”混沌忽然转过头，一手抓住棱镜的脑袋，居高临下地盯住。
棱镜忍住头发被扯断的痛楚。
混沌真的想把他杀了。
他之前在亚巴顿大厦就见到过混沌。不过只是远远地看了眼，他就一辈子忘不了这个恶劣的男人。
棱镜问过饕餮组的人，他们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两个字，“混沌。”
一个当着理事会全员的面掐住常任理事脖子，差点当场杀人的怪物。
理事会非常忌惮他，但是又不能放他走，于是便发派了俄罗斯分部。
据说混沌到了分部，直接把整个执行部打了一遍。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这个人把执行部改成了一个地下格斗场。
“哈哈哈，我对你不感兴趣。”混沌放开棱镜。
棱镜大口的喘着气，他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忘记了呼吸。
“这次我们来俄罗斯是要调查程式重工。”
“借激活舱？”
“还需要程式重工的详细情报。”
“啧，程式重工啊...这个情报可不便宜啊。”混沌搂住穷奇的肩膀，“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分部新的规矩？”
“洗耳恭听。”
“每一个进来这里的人都要参加的欢迎仪式。”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挥起了拳头，齐声呐喊，“бой！”
声音的浪潮越来越大，铁笼里的格斗者看着两个人，笑着退场。
“同时打三个我的打手，没有规则，没有结束，打到不能动为止。赢了，我就帮你。”混沌对这场对决很有兴趣。
棱镜松了一口气，似乎没让他打。
“包括你。”混沌补充道。
“别麻烦了，给我六个。”穷奇说。
“老大...这..”
“哈哈哈啊，不是激活状态打六个？我很欣赏你穷奇，不过我更喜欢你的尸体。”混沌放开穷奇，拍了拍手。
在人群的推搡下，两人被请到了一个铁笼前。
在他们的对面，六个之前在别的铁笼的人走进了场内。
棱镜知道自己没有加载模块，战斗力肯定连一个打手都不一定打得过。
穷奇主动要求打六个，肯定有把握。
穷奇放下背包和柳条箱，走进了铁笼。
观众的情绪被点燃，激烈的音乐再次响起。
铁笼内的水泥地面没有任何缓冲，遍布着斑斑血迹。
不知道在这里发生过多少惨烈的战斗。
穷奇一只脚踏入场地，对局就已经开始，六个打手直冲穷奇而来。
穷奇没有犹豫，猛扑到其中一个最前面的人面前。
随着观众的呐喊，穷奇躲过打手的直拳，在其身体失去重心的时候钻进对方的怀中，猛击腰部和下颌。
那个打手直接倒地。
接下来的五个人没有在意被秒杀的队友，而是和穷奇缠斗在了一起。
技巧已经失去了意义。
只剩下了拳头对拳头，肉与肉，血对血。
穷奇抱住一个人，便是穷追猛打，用后背硬抗其他人的进攻。
他知道自己对付单个人有着绝对的优势。
只能这样一个个地解决。
就这样，穷奇个抱脸虫一样骑在其中一个人身上打到他血肉模糊失去意识再寻找下一个。
等解决了四个时，穷奇也已经摇摇欲坠。
场外朝铁笼扔了几个东西。
铁椅、棒球棒、锁链，发出坠在坚硬地面的撞击声。
整个地下格斗场充满了汗与血的复杂味道。
观看的人没有人在意场上的人到底怎么样了，他们如同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他们拍打着牢笼，发出尖叫，肾上腺素、荷尔蒙在他们的体内狂飙。
穷奇捡到一个棒球棒，猛击一个人的腿部，和另一个人的头部。
除了棒球棒打在肉体上的闷响，棱镜还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他张了张嘴，就算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他，也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情景。
只剩最后一个人。
穷奇已经几乎精疲力竭，最后一个人用锁链套住穷奇的脖子。
穷奇反手也用锁链的另一端锁住了那个人的脖子。
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下脸色变红又变青。
最后那个打手手失去力量，倒在了地上。
棱镜冲进铁笼，扶起了穷奇。
全场沸腾，观众送来雷鸣般的掌声，将擂台上的呻吟淹没。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棱镜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