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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琼音的脸率先在视线中清晰，但是月楹的注意力却被坐在轮椅上，神情阴沉如水的白商吸引。
男人无光的双眼盯着她，像是乌云严严实实遮住了阳光，黑压压的窒息。
月楹：“……”
她心虚地移开视线，看向用棉签蘸水擦着她嘴的白琼音，微微咧嘴一笑。
白琼音屈指弹了她额头一下，“你这个丫头，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能自行注入血清？”
月楹眨了眨眼，故作虚弱道：“因为只有我自行注入血清，你们才不会为难。”
白琼音叹了口气。
月楹这么做看似鲁莽，实则却是解决僵局的最好方式。
她悄无声息的拿到血清，向反对的人证明了，她确实有很多未曾被发现的惊世骇俗的本领。
注入血清，更是证明她即便有这些本领，也不会危害社会。她选择做个正常人，她是个无法被抹杀的鲜活生命。
月楹这么做，是对的。
她无声的行为，让所有反对的声音都烟消云散。
只不过，唯一遗憾的是……
月楹还是无法避免后遗症。
除了免疫力低于常人之外，她最多只能活四十五年。
白琼音不打算和月楹说这些，恰巧她有个电话进来，便走出病房接电话去了。
门关上的瞬间，月楹感觉病房内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压力袭来。
从她睁眼的这一刻开始，白商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像是两把冰刀让她胆寒。
月楹被死亡凝视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后，实在受不了了！
她正要委屈巴巴地说‘你干嘛瞪我？’
忽觉脸颊一疼。
白商掐住了她的脸。
低沉的声音响起，略微嘶哑，还带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真是找打。”
月楹瘪瘪嘴，“你凶我。”
白商的表情略显几分凶狠，“要不是看你躺在病床上，我早就打你手板让你长记性了。”
月楹动了几下眉毛，没有反驳，讨好似的扯唇笑道：“好了嘛，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
“你说不让我生气我就不生气？”
白商语调微扬，严厉阴沉的目光之下，是心有余悸的紧张。
“你知不知道如果士兵发现你私闯实验室，或者是触发了实验室的防御系统，你会被打成筛子？
你知道子弹打进肉里有多疼吗？你闯实验室之前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究竟是给我惊喜还是给我惊吓？”
话到最后，白商的眸底隐隐发红。
月楹张了张嘴，想抬手拉住白商的手，却被躲开。
白商眉目阴沉道：“我很生气，你等我气消了再向你道歉。”
月楹：“……？”
诶？
白商瞪着她，“你看我好了以后怎么收拾你，让你长长记性。”
月楹看了他几秒，然后向他做了个鬼脸。
“你才舍不得呢。”
白商终究是没忍住，无奈地叹息。
“我算是栽你这个小玩意儿手里了。”
说着，他把手伸向月楹，“抓着吧。”
月楹笑嘻嘻地紧紧抓住白商的手，向他挤了下眼睛。
“爱你。”